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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游将癌症“落水者”打捞上岸——对话影像专家李成州博士

2021-03-15

古埃及神话中,鹰头神的“荷鲁斯之眼”,能够辨别善恶,捍卫健康,使人获得重生。当然,这仅是传说,但医学影像领域却有着传说中的“第三只眼”——影像医生的慧眼。影像医生可借助高端影像设备,精准识别,快速诊断疾病,为临床医生提供诊断的依据。


影像诊断发生在疾病诊疗的前端,它是第一道筛查,也是贯穿始终的监控。假设癌症治疗是打一场战役,那么第一步是影像检查,可锁定目标位置,先判断目标是平民还是军队,是敌军还是友军,这是定性诊断;预测敌军兵力的强弱,这是定量诊断;最好还能全面观察战场敌我双方的兵力分布,这是全面评估。


这是疾病治疗的基础,也是影像医学的作用。第二步才是启动放疗、化疗、靶向、免疫等治疗,通过激光枪、导弹等武器,进行精准打击。如果影像诊断出现误诊、漏诊,将会导致所有的治疗出现严重偏差。在治疗过程中,医生要了解治疗效果,还需要不断通过影像医生观察病情变化,所以这个战场侦察兵的任务是不可或缺的。


影像医生的“火眼金睛”并非一日炼成,必须经过几十年的黑白影片的细微甄别,才能抽丝剥茧一眼洞穿。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如果真的有一本“影像学者词典”,那么李成州主任一定是这本词典里靠前的词条。


为什么癌症发现即是晚期?


周五上午8点,迎着晨光,李成州主任开始一天忙碌的专家门诊。陌生患者,总是觉得李成州主任有点“高冷”,因为他陈述病情总是客观而谨慎,摒弃主观臆断。但李主任的“老病号”,却把他当成了“吉祥物”。有位患者说,“我得肺癌有8年了,总是找李主任看片子,是否复发转移,我相信李主任的判断。好几次,李主任发现有微小的复发肿瘤,我再去找放疗医生照一照,又下去了。”


让李主任觉得遗憾的是,许多患者体检发现时,往往是癌症晚期了。“在中国,每年新发癌症病例达429万,占全球新发病例的20%,死亡281万例。也就是说,全国每天约1万人确诊癌症。肺癌的发病率、死亡率又是双率第一。主要是前期检查做得不对,很多患者是发现症状才来做检查,往往发现即是晚期。”李主任表示。


现实中,我国很多地区检查肺癌还在用X光片。要知道,X光片检出早期肺癌的概率只有0~15%,非常低。通常,X光片所发现的肺癌基本已经属于中晚期了。这是因为,43%的肺部面积和心脏、纵隔等组织重叠,早期肺癌很容易被漏诊。而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拍个正片就走人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上班族每年都有单位体检,却依然无法发现癌症的原因。


为了让大家明白其中的差别,李主任当场拿出两张影像片子,细致地讲解:“这两张片子的清晰度差别很大,其实,其实是同一个人的,这张是X光片(胸片),没看到任何异常;这张是他的肺部CT图像,可以清楚看到右肺上叶有个结节,而且形态不好,有分叶和毛刺,最后手术证实是肺腺癌。是医生水平不行没看出来?不是,主要是选择的检查方法不对。给大家看这2张片子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肺癌的早期筛查非常重要,而影响筛查的准确率其中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是要用CT,而不是X光片。只有把病灶显示清楚,提供足够证据,才能“破案”。这需要设备和技术相结合,早发现,才能早诊断!0期和1A期的肺癌治愈率几乎可达100%,10年生存率也几乎达到95%。这里面有很大的关系。”


这是医者情怀,也是学者风范!


体检发现肺部小结节,到底是不是肺癌?


健康体检人群,很多发现了肺部结节,心里忐忑的是:肺部结节到底是癌症早期吗?


据统计,胸部体检中肺结节发现率达10%以上,而这其中90%的人没有任何症状。但李成州主任指出,实际工作中,远不止这个比例。通常一个几十个人的单位来检查或肺部筛查,经常会发现几个肺结节。


对于良恶性的判断,李成州主任胸有成竹:“首先我要说肺结节和肺癌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一种影像学名词,后者是一种疾病诊断。但两者又有关系,肺结节分良性和恶性结节,良性结节中有活动性炎性结节、结核结节、炎性肉芽肿、矽肺结节、霉菌、钙化、出血等几十种;恶性结节中绝大多数是周围型肺癌,但也有其他恶性的,比如转移瘤;虽说大多数肺癌表现为肺结节,但不是所有的结节都是肺癌,里面有一部分有良性的,有研究表明筛查或偶然发现的肺部结节,94%是良性的,甚至你根本就可以无视它的!这就需要医生,特别是放射科医生来告诉你!”


是的,到底肺结节属良性、恶性,还是有可能良性可能恶性,需要交给影像医生判断。因为自我判断出恶性的时候,往往症状非常明显了。

静水深流,绝非一蹴而就!


一流的匠人,心性比技术更重要。岁月沉淀了他的坚韧淡定,时光也见证了他的笃定认真。


肺部多发结节,原位癌还是转移灶?


还有很多肺癌患者,忧心忡忡地来找李成州主任,因为手术后又发现了多发结节,不知道是原位癌还是转移灶。


李主任常遇见此类患者,很能理解他们的担忧,“有些病人家属拿着片子,问我是原发性肺癌还是转移性肺癌。这其实是一个临床难题。当一个肺癌或肺外其他器官肿瘤患者,在手术5年或10年后复查发现肺上又出现了结节,他们就会很忧心,拿着片子来问你“是不是转移”。这两个不同的诊断,对他们很重要,极大影响了患者的肺癌分期、后续治疗手段选择,甚至决定了患者能否治愈或预后。”


李主任指出,对于分不清原发肺癌还是肺转移癌的,先比较不同病灶之间的组织学类型,若组织学类型不同则可判断为多原发肿瘤;若组织学类型相同,则进一步再区分鳞癌还是腺癌,以及亚型。


当然,说出来的都是原理,具体判断,还是需要凭借影像医生多年的沉淀。


在李成州主任的影像诊断工作中,他经常遇见同一病变可有不同的影像表现(即“同病异影”),也有不同的病变又可有相似的征象(即“异病同影”),这需要影像科医生掌握丰富的临床知识,才能做出正确的甄别判断。李主任经过长年累月的诊断积累,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李主任保持着一贯的谦逊和低调:“患者不在意你的职称和名头,而是看重实际的诊疗方法和结果。口碑不是靠证书来累积,而在于患者的心中。”


医学影像的方向和未来


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肿瘤发病率逐年上升。如何使医疗更具针对性,提高诊疗效率,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共识。


但“看病难”不仅仅是中国现状,还是国际性的难题。美国心脏协会曾有一个生动的比喻:如今的医生都聚集在一条泛滥成灾的河流下游,拿着大量经费研究打捞落水者的先进工具,同时苦练打捞落水者的本领。结果,事与愿违,一大半落水者都死了,被打捞上来的也是奄奄一息。更糟糕的是,落水者与日俱增,越捞越多。事实上,与其在下游打捞落水者,不如到上游筑牢堤坝,让河水不再泛滥。


影像医生恰恰扮演了在上游打捞落水者的重要角色,影像诊断让疾病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患者赢得最宝贵的与生命赛跑时间,并为临床医生的治疗提供诊断依据。


目前,三甲医院的影像科如一艘巨轮,节奏快,吞吐量大,无法实现个性化的检查和诊断,不能全方位满足市场需求;全国26个省份的关于影像学重复医疗检查的调查显示,影像学重复医疗检查发生率为41.82%,造成了过度检查和浪费,这也是看病贵的成因之一。在此背景之下,独立影像中心作为国家医疗产业政策的新生事物应运而生。


2019年,作为应市场需求和政策之东风开始崭露头角的独立第三方影像诊断中心——上海美中嘉和医学影像诊断中心成立,李成州主任成为影像中心的学科带头人。“为临床专家提供可信报告,为公立医院做有效补充,新虹桥国际医学中心内的医技中心作为一家医技门诊综合服务平台,可以实现一栋楼内问完诊,在二楼享受定制化的影像诊断服务,免去患者舟车劳顿,也解决了挂号难、就诊难的问题。”李成州主任表示。


正确诊断是治疗的一半。正是凭借高清晰度图片,提早一步洞悉疾病“先机”,为患者争取到与生命赛跑的宝贵时间,才是影像科医生的价值所在。


写在最后


李成州主任说:“术业有专攻,专心做好医学影像诊断这一件事。脚踏实地,解决患者的问题。”


平实之中践行仁心,平凡之中显真知卓见,可汇入江海,可折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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